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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原因导致了经济萧条?

在1930年一次面对国会委员会的声明中,美国共产党领袖威廉•福斯特(William Z. Foster)声称:“什么原因造成了美国这种数百万工人的饥荒、痛苦和艰难?是因为一些巨大的全国性灾难摧毁了人们可用的食品、衣物和住房吗?不,恰恰相反。数百万工人必须遭受饥饿,是因为有太多的粮食。数百万工人必须遭受没有衣服穿,是因为商店里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堆满了。数百万工人必须遭受挨冻,是因为有太多的煤炭。这就是资本主义制度的逻辑……1

这项在20世纪三十年代大萧条 开始时所发表的声明,代表了普遍的观点。这种观点认为,在没有政府干预和调控的情况下,自由市场经济本身是不稳定的,会从繁荣走向破产,从通货膨胀走向失业。但是,果真是这样吗?在20世纪伟大的“古典自由主义”经济学家路德维希•冯•米塞斯(Ludwig von Mises) 看来,情形并非如此2 他是少数几个在20世纪二十年代预见到大萧条将临的经济学家之一,并且他也曾经类似地预见到德国严重的恶性通货膨胀和1919-1923年间的崩溃。事实上,冯•米塞斯和同是“奥地利学派”的经济学家及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雷德里克•哈耶克(Friedrich A. Hayek) 3一起争辩说,正是政府对金融体系的管理不善、以及政府对生产和贸易的控制,造成了繁荣—衰退的循环和萧条的延长4

像很多经济学内容一样,“奥地利学派”的观点也很复杂,但是简而言之,他们坚持认为,在一个自由企业的经济中——拥有自由的竞争、开放的市场,和自由浮动的价格和工资——价格传递着重要的信号,告诉商人生产什么,建议工人在哪方面提供劳动,并影响到人们的消费。这样,在所有不同市场(包括劳动力市场)中,商品和服务的供给与需求会不断地彼此趋于平衡。此外,利润的寻求和竞争的压力,会鼓励企业家们在他们各自的市场中准确地预测未来的形势。由于这些原因,在正常情况下,不会有普遍的商品服务过剩,因此也不会有商业活动的普遍不景气。

那么,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大萧条这样的繁荣—衰退循环?“奥地利学派”归咎于政府,指责说,被国家控制的中央银行过度增长货币量和信贷,会导致通货膨胀,从而歪曲重要的市场价格信号。其结果是,上涨的物价和资产价值会愚弄商人,使他们错误地做出不可能实际持续的投资。最终不可避免地会导致信心崩溃,商人终止投资,商业活动显著的低迷。其结果是劳动力和资源大范围的失业。

此外,他们还争论说,一旦通货膨胀的“毒品”被移除,如果允许价格和工资自由地向下调整的话,衰退将会最快速地得以弥补,回到真正的市场需求状况中。政府和工会或许试图通过官方地控制价格、股息,和工资率,并通过指导生产和投资决策,来减轻大萧条带来的伤痛,但是这一切——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说——,只会人为而不必要地使之延长——正如20世纪三十年代发生的。

奇怪的是,很多不相信国家政府能“巧妙地调整”家庭、学校,和教会的人,却会赞同国家尝试修补市场,尽管有清楚的证据表明,这样的修补破坏了市场的稳定,也剥夺了商人把资产用于长期投资的必要信心。

注:
1

Clarence B. Carson著,“福利国家1929-1985,美国简史”( The Welfare State 1929-1985, in A Basic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)第5卷 (Phenix City, AL: American Textbook Committee, 1986), 第10页。

2

参考路德维希•冯•米塞斯著,“货币信贷理论”(The Theory of Money and Credit) (New York: The Foundation of Economic Education, 1971)。这本书最早于1912年以德语出版,然后在1934年英文版问世。也可参考(更受读者欢迎的)冯•米塞斯著,“为自由规划”(Planning For Freedom),第3版(South Holland, IL: Libertarian Press, 1974)。

3

弗雷德里克A. 哈耶克著,“价格与生产”(Prices and Production)(London: G. Routledge & Sons, 1931),和“货币理论与贸易循环”(Monetary Theory and the Trade Cycle)(New York: Harcourt, Brace & Co, 1933).也可参考Murray Rothbard著,“美国大萧条”(America’s Great Depression),第3版(Kansas City: Sheed & Ward, 1975) 和(更受读者欢迎的)“为了一种新的自由:放任自由主义者的宣言”(For A New Liberty: A Libertarian Manifesto),修订版(New York: Collier Macmillan, 1978), 第9章。

4

也可参考冯•米塞斯,哈伯勒(Haberler),思巴德(Rothbard),哈耶克合著,“奥地利学派贸易周期理论及其他论文集”(The Austrian Theory of the Trade Cycle and Other Essays)不定期的论文系列8 (New York: Center for Libertarian Studies, 1978)。货币主义经济学家米尔顿•弗里德曼(Milton Friedman)因一点不同的原因,也持有类似的看法。参考米尔顿•弗里德曼和Anna J. Schwartz合著,“美国货币史1867-1960”(A Monetary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, 1867-1960)(New Jersey: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, 1963); 和弗里德曼著,“资本主义和自由”(Capitalism and Freedom)(Chicago: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, 1962), 第3章。